回忆随想录三初到红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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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,人也感到轻松许多,和詹春的接触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,但给我印象极好得知他是上海人更有一种特有的亲切感,完全解除我对他的心理防卫,走过房东维克多房门还是不断听到吉他声,一会儿急一会儿慢。

推门进入房间詹春还在看书,他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问我“感觉如何?”我回答:“洗澡啊?挺好的,在车上一直想洗澡,今天总算如愿了,真是轻松!”他看着我笑了,他笑的那么自然,有一种发现内心的笑,自上国际列车一路上没有见到人真笑过,那种北方人粗狂的笑声,听的让人汗毛丛立,寒气从心而发,今天看到詹春的笑容,让我从心发自的温暖。

詹春在床上放正了一下身体,开口说道:“D我在莫斯科待不了几天,老周让我陪你几天熟悉一下莫斯科,明天我带你坐公交车,地铁,随便带你去看看红场和老阿尔巴特大街”我说:“噢”,

他又说“你来莫斯科,现在也不准备去匈牙利,这样也好,暂时在莫斯科待下,如果匈牙利排华好些,我想老周一定会想办法办你过去的,”我又回答说:“噢”我想我能怎么回答你,只能回答“噢”。

接下詹春说的事让我又一次陷入迷茫,他说:“原苏联有对外国人的居留规定,所有外国人在到达目的地,7天内需要向当地警察局申请临时居住,如果你想长期居住在莫斯科,需要办理合法身份,就我们所说的签证,这样你才能合法居住在莫斯科”,听的我一头雾水,我原以为拿了原苏联6个月签证到了莫斯科就完事了,原本没有考虑在莫斯科住下来,只是过境现在出现匈牙利的排华事件一时也进不去,这样一来就打乱我所有的计划,而且想不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事要办!詹春也急于回匈牙利,那怎么办?我就急着问:“那怎么办?你刚才说的事现在可以办吗?”詹春看我急的要命,就又说道:“每个从国内出来的人都需要办理,当初他到莫斯科也是这样办的,到匈牙利还是这样办就是花钱。”他说:“现在莫斯科办理学生身份,2年居留2年多次往返签证,可能需要-美元。”我说“哈!需要那么多啊?”我想想自己身上带出来的钱,再加上车换物挣的一些卢布,正好够我办理身份的钱,如果办理了身份,那么怎么生活呢?连回国的路费也没有了。我问詹春还有其他办法吗?他告诉我:“没有了,他也只知道只有这样一种方法办理身份,”他劝说道“急也不要急,虽然现在是俄罗斯,还是沿用原来苏联的法律法规,但俄罗斯警察对中国人非常友好,在莫斯科中国人也不多,一般不会查你护照,如果查到了你就告诉警察,房东正在办理,还没有办下来便时了。”我苦笑着回答詹春:“你马上要回匈牙利了,就我一个人在莫斯科,我连个俄语字母都不认识,英文也只有自己听的懂,怎么和警察说?”詹春看着我笑了,可能当时我真的急过了头,他说:“明天我打电话去问问看,到时候电话号码留给你,你自己决定是否办理,又不是明天一定要办,警察局有7天的期限,再说签证还有6个月,你在6个月内办理好就是了。”詹春的一番话,让我轻松了许多,毕竟6个月还会发生许多转折,也有时间来选择,但脑海中翻来覆去还是身份和钱的事。后来詹春和我说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清楚,好像是在劝我!今晚可能又是个不眠之夜,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,只有走一步看一步,到时候再说,也只能这样了,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想动用身上的美元。

房间里的灯亮着,我扭头看到床上的詹春侧身面对墙壁早已睡着,我站起来关了灯,轻声退开房门走到厨房间,透过厨房间窗户看外面下着大雪,昏暗的路灯照耀着地上厚厚的积雪,使的深夜没有那么黑暗,厨房间灯开关我也不知道在哪里,透过街面白雪的余光室内也能看清楚,我找到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了下来,望着窗台上那盆洋葱绿芽在窗外余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。

我静下心来,整理一下刚才纷乱的头绪,考虑到目前发生的变化,原来的计划已经全部需要更改了,在国内时我也曾考虑到这些,在火车上也听说过有关匈牙利的事情,因此心理上有些准备,但不知道来的那么快而且需要花费那么多钱。好在目前基本的吃,住,行已经解决,就是再了解一下每个月基本的开销需要多少?这样我再考虑后面的事,至于居留问题还有6个月的期限放在后面考虑。好在詹春人比较好,容易沟通先问问他再说。想想事情已经有了解决方案,感到负担没有那么重了,眼睛感到有点睁不开特别想睡觉,自上火车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,每天半夜过海关或帮人卖货,白天车厢里人来人往也睡不踏实。我起身离开厨房间,轻声轻气地回到房间到头就睡。

耳边好像有人在叫我,我迷迷蒙蒙睁开双眼,朦胧中看到詹春在叫我起床,“嘿!起床了,都几点了?去不去红场了?”詹春已像老朋友一样和我说话了,非常随意,我喜欢这样的随意让人轻松,我抬起头望见窗外灰蒙蒙的下着雪,对詹春说:“现在几点啊?那么早就出去,天还没有亮,”我实在想睡觉,詹春说:“现在都早上9点多了,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去,昨晚不是说好去红场和老阿尔巴特大街吗?”詹春感觉我还是不想起床又说道“我想明天就回匈牙利了,今天带你学会出行免得你出去回不来,莫斯科非常大比上海还大,不会坐地铁那就麻烦透了。”我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,急忙起床洗漱完来到厨房间,詹春他已经准备好面包和牛奶,我们匆匆忙忙吃完,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出来房门下了电梯推开大门,寒风迎面扑来,一陈寒意让我精神为此一蒸。

放眼望去一片厚厚地白雪,白雪上一条刚有人走过的脚印,随着脚印的尽头是个坡起二边是白雪包裹着的小树林,我们沿着脚印穿过树林,来到昨晚下车的车站去地铁站,上车后我们找个位置坐下,车好像还是昨晚的车还是这样慢慢吞吞地行使着,坐在身旁的詹春告诉我:“你以后出来坐车这是唯一去地铁站的公交车,你记住到地铁站需要坐几站,一定不要记错了,因为这里每个站都差不多,特别容易迷路,等一会回家让维克多给你写一下地址带在身上可以备用,这里的公交车到站有时间的,车也不多,有时候需要等好长时间”,我说“知道了,还好你在,如果你不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!”我问詹春“怎么坐公交车,不用付钱的?”他回答我:“实际上要付款的,在地铁口和许多小摊位上购买车票10张起售,每次上车就自觉打码,”我说“我没有看你打码”他笑着说“他根本没有去买车票,一般不会查票,你看许多上车的人都没有去打码”听他的提醒,我到真的没有看到上车的人去打码,我又问詹春“万一查到了怎么办?”他说“我也不知道,没有遇到过”下了公交车入了地铁站大厅,他让我等他一下,他去购买地铁票。投了地铁币进了闸门就进入地铁了。詹春带我转了好几条地铁线才出地铁站,走不多远,詹春指着前方一群酱红色房子告诉我前面就是红场,还告诉我“你看到红场会令你失望的,没有你想象那么大和我们的天安门无法比”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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